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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00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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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回來啦。”

帶著小學生春游完,興高采烈的心情,我擰開了房門,此時此刻我並沒有想起,自己將某個辛辛苦苦做飯的人放鴿子的事情,內心充斥著得到了新素材的愉悅感。

但是當我完全將門打開,只見甚爾君,這位辛辛苦苦做完飯的人,在我擰開了門以後,以一副大馬金刀的架勢坐在電視機前的沙發上,並且在開門聲以後,視線橫掃了過來。

沙發的後面的餐桌上,放著已經涼掉的蛋炒飯味鰻魚飯……

“那個……”

剛開口我就被自己弱氣的語氣給驚到了,這語氣讓我唯一能夠產生的聯想就是當年母親大人給我做黑暗料理,我偷溜回家時夾雜著愧疚與微妙的爽感而向對方道歉的時刻。

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嘴閉得嚴嚴實實,我覺得我十分的不清醒,以至於為什麽會把這樣一個高大的男人跟母親聯系到一起,絕對是錯覺。

“甚爾君,惠惠以前是在哪裏上學啊?”

坐在沙發上穿著黑色T恤的甚爾,在我的呼喚下終於將視線從熒幕上放著的婆媳劇移到了我的身上。

“不知道。”

經過這麽一折騰,某種環境給我帶來的錯覺已經煙消雲散了。加上對方還是我花錢請來的生活助理,瞬間整個人都變得理直氣壯起來。

“那麽接下來就讓惠惠去米花小學上學吧。”

我自顧自的地做著決定,當然基於我的觀察我很快補充了一句,

“他的學費我會幫他出的。”

瞬間沙發上直起身體的男人又倒了回去,甚至很有閑情雅致地用遙控器換了一個頻道,內容從婆媳劇轉換到了賭馬。

“那就拜托您了。”

甚爾有些敷衍地對我道,而後像是招呼小狗一樣示意惠惠前往他的身邊,身邊的男孩看了我一眼很快的前往了自己的父親身邊。

“幹得不錯。”

甚爾有些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惠惠的肩膀,用著一種虎父無犬子的目光註視著自己的孩子,這樣的目光很快將我心底的一些東西觸發了起來。

心情突然變得非常的煩躁,我摩挲著自己的手指,在再三忍耐以後,還是為了不觸發自己那個接地府的術式,選擇了朝著甚爾開口:

“甚爾君,聽說你的身手不錯,編輯應該跟你說過要求吧。”

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,並不認為趴在沙發上的獅子會拒絕我的提議,畢竟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裏的,比如說:驕傲,又比如說自尊。

“地方呢?”

懶洋洋的男人擡起了眼睛,墨綠色的眼睛像是江南小鎮藏在墻角落的苔蘚,見證了許多有經歷了許多以至於釀成這樣深厚的顏色。

唔……這一刻,似乎我曾經另一個靈感的女主形象終於浮現了,堅韌到從淤泥中爬出,為了自己的願望而發出吶喊的人,好像就應該是這樣的眸色。

在心底記下這個好點子,我示意甚爾跟著我來,書房的門被打開,米白色的墻壁讓人有種溫暖的感覺,坐落有致的桌椅以及書架上散落的書,說明著這裏經常被我使用著。

身後的甚爾對於這一幅場景似乎並沒有感到驚奇,而是閑適地打了一個呵切,眼睛在椅子上流轉似乎想要找個地方繼續打瞌睡。

餘光註視著懶洋洋的大獅子,我走到了書桌旁,今早花店送來的鮮花正在書桌上的花瓶裏舒展著身姿,我輕輕地扭動了一下這朵嬌羞的紅花的住所。

機關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,很快米白色的墻壁被冷白色的墻壁所替代,原本的書架書桌也躲進了為他們敞開的庇護所,整個空間最後只剩下甚爾以及我兩個人。

“不用緊張,只是打一架而已。”

看著由於房屋變動而肌肉緊繃的甚爾,我壓抑著內心的愉快感,嘴角微彎的寬慰,伴隨我的話語落下,攻擊也快速地襲向甚爾。

拳頭與手掌來了個正面接觸,看著穩步在原地絲毫沒有想要移動架勢的男人,我的心情越發地暢快起來。

被襲擊的人當然不會束手待斃,看著對方快速劃過我的拳頭,目標轉向手腕的動作,我迅速地抽回了拳頭。

下一秒,來自甚爾君的直踹,一下子就擊中了我柔軟的腹部,這讓我隱約被墻壁倒映出來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。

“甚爾君,真是毫不留情啊。”

男人對於我的話語不置可否,我也並不期待對方的回應,只是感受著腹部的疼痛,臉上不自覺的綻放出一個大大的微笑。

“真是好久沒有這麽疼過了……”

甚爾看著對面的傅文光,並不擔心這位雇主一下被打死,但是等到帶著眼鏡的男人臉上帶著笑容擡起頭的那一刻,他的內心產生了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。

糟糕,怎麽感覺被變態盯上了?

倒在墻角的男人,再一次朝甚爾襲來,這次的力氣卻不像之前那樣的穩步站著就能抵擋,微微後退了兩步的甚爾,目光也變得認真起來。

男性的荷爾蒙,伴隨著空氣與肌肉的摩擦讓房間變得有些炙熱起來,甚至呼吸也從一開始的輕不可聞,到讓耳膜微微發顫。

沒有任何的言語,兩個體術高手,死死地盯著對方的動作,哪怕汗滴從眼角滑落也沒有讓他們眨一下的眼睛。

砰——

又一次的交手,兩人的動作從一開始的肉眼可見到化身殘影,不過短短的三秒,打擊由於汗水的原因甚至有些打滑,這意味著每次的攻擊都要比下一次用力。

甚爾的拳頭對準著傅文光的太陽穴,速度快得如同一道閃電一般,而在他對面的傅文光則對於這拳頭絲毫不在意,他的右腿撐地,左腿借著慣性,狠狠地砸在了甚爾的左腿膝蓋上。

巨大的力量只讓甚爾後退了那麽一厘米,反震的力量也使得傅文光的腿骨發出了慘烈的叫聲,並且向後移動了一厘米。而這兩厘米的差距成功地讓傅文光向後一仰躲過了致命的傷害。

誇嚓——

原來位於傅文光臉上的眼鏡,隨著汗水與拳風,從他的臉上掉落了下來,一時間不知道為什麽房間的空氣寂靜了一秒,然而甚爾並沒有在意似乎呆在原地失神自閉的傅文光,攻擊快速地再次襲向他。

“不是,等一下,等一下……”

聽到傅文光叫停的聲音,並沒有被興奮的甚爾的神經接收,以至於傅文光還來不及撿起地上的眼鏡,整個人看見甚爾的攻擊拔腿就跑。

“甚爾,甚爾,住手啊!讓我撿一下眼鏡。”

原本火熱朝天的房間依舊是火熱朝天的模樣,只是這一次變成了,傅文光在前方奪路狂奔,而甚爾在後面不停襲擊。

左閃右避就是不跟甚爾有肌膚接觸的傅文光,有點欲哭無淚,他真的有心理陰影啊……

“雅蠛蝶……”

伴隨著這極其不要臉的臺詞,甚爾生生地打了一個寒顫,停在了原地,而後看了一眼自己豎起來的寒毛,不知怎麽的覺得有點冷。

“呼呼……終於……停下來了……不行了……”

氣喘籲籲地倒在冰冷的地板上,傅文光仰天大口喘著氣,絲毫讓人聯想不到之前這位體力充沛與甚爾打得旗鼓相當的樣子。

“你是咒術師?還是異能力者?”

甚爾看著倒在地上的傅文光,靈光一閃,想到了自己曾經在自家書房睡覺用來當枕頭的書的話語,給自己下下束縛從而獲得遠超於自己應有水平的力量麽?

“你是咒術師。”

“對,甚爾君,也是麽?”

傅文光脫離了鏡框的藍眼睛,像是空氣最為清澈的小島上,令人心情舒暢的澄澈天空,似乎什麽東西都不能在其中留下任何的痕跡。無論是飛鳥,還是白雲。

這是甚爾從來沒有見過的,身為一個咒術師擁有的眼眸,他見過的或者盛著濃濃的謀算,或是帶著同伴離開而留下的烙印,或是帶著醉生夢死的迷離,以及極少的帶著明確目的的堅定,還有唯一一雙什麽都沒有放在眼裏的星空。

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向傅文光這樣的咒術師,這似乎讓他看到了某種的希望,他默念著伏黑惠的名字,走到仰躺著的傅文光身邊:

“你居然沒有被那群老家夥要求去幫他們做苦工。”

“咒術師這種生物,說到底也是人類,他們也是人類,我也是人類,為什麽我要臣服於別人……”

傅文光白了一眼目露一絲好奇的甚爾,他感覺自己全身就要散架了,雖然打的很痛快,但是後遺癥相當的嚴重,右小臂骨折,左腿骨折,甚至內臟在這樣的攻擊下似乎在向外滲透著血液,要命。

不過,身為一個掌握咒術界終極奧秘——反轉術式的他,這些都是小問題,術式的負負得正,讓所有受損的肌肉快速地回歸了原來的樣子。察覺到傷勢恢覆,他順勢帶上了眼鏡,盤腿坐在地上,看向低著頭的甚爾:

“而且我這輩子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,也就是做個鹹魚茍且偷生,能滿足我的夢想了。”

說完這句話,房間開始自動的恢覆到書房的樣子,傅文光伸了個懶腰,幸福地瞇起了眼,站了起來,而就在同時桌面上不停震動的手機讓他失去了所有的好心情。

【丘比特模式——50%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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